印尼见闻之十一

我认识赵先生是在一个毛棕油加工厂,当时与几个印尼人去该毛棕油厂看棕榈酸化油,准备从该厂购买此物料。当时我初去印尼不久,印尼语还不是特别熟练,但是见到赵先生皮肤黢黑,不确定他到底是印尼人还是中国人,只好用蹩脚的印尼语问他:该厂每月有多少这种棕榈酸化油,价格多少,交易方式如何?

赵先生笑了:我们还是说中文好了。我们这边一个月就只有几十吨这种废料,这种酸化油是生产毛棕油的衍生品,数量越少,说明生产流程控制得越好,产生的这种衍生品越多,说明生产流程控制得不好,老板是要亏本的,骂人的!毕竟废料的价格与成品的毛棕油是没办法比拟的!

我深以为然,事后我们生意并没做成,毕竟他们的数量太小了,位置又很偏僻,价格又不算太低,与别的供应商比起来,实在没有优势,只好暂时放弃。虽然生意没成,但我们成了朋友,毕竟在国外碰到中国朋友,且这个朋友几乎是同行,这就比较难得了。

后面得知赵先生大学毕业就过印尼了,当时他应聘的是中兴的一个职位,但中兴的人事推荐他来印尼中兴的毛棕油加工厂工作。赵先生来自湖南的一个农村,从小也吃尽了苦头,因此,来印尼这个毛棕油加工厂工作的头几年,同行的几个中国同事受不了这个棕榈园(中兴这个毛棕油加工厂是从种植棕榈树开始运行的)的辛苦工作。纷纷回国了,只有赵先生坚持下来了。

一般棕榈树种植3年之后方才开始结果子,5年之后开始批量结果子,公司前五年不是在建厂,而是与当地农民一起栽树。边栽树,边筹划建厂。刚开始那里不通网络,电话,不通电,晚上住的是简易工棚,蚊子一下子可以抓十几只,园区有野猪,河边鳄鱼,蟒蛇(一不小心,甚至有生命危险)中国人过去,可能认为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,可赵先生依然坚持下来了。

后来日子慢慢好起来了,园区通了电,建了厂房,宿舍,拉了网线,有了信号塔,有了WiFi(当然只是办公区域),离办公区域远点依旧打不了电话,上不了网。中兴公司对赵先生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也很欣赏,工厂建成之后,升他为厂长,给他在距园区30公里的市里买了房,并给他配了一辆车。后来参加一个聚会时认识了他现在的太太(名叫Helen),Helen身材高挑,面容姣好,肤色白皙,大学毕业,这样的女子是看不上当地的印尼男孩的。

但赵先生不同,除了皮肤被晒黑点之外,也高大帅气,举止谈吐皆与众不同,Helen一下子看上了赵先生,赵先生也对Helen一见钟情,当Helen得知赵先生是一家中国公司驻印尼的高管,在当地有房有车之后,更是喜上眉梢。

后来两人顺理成章地结婚,并育有一儿一女(儿子上小学,女儿刚上幼儿园),都是双国籍(中国人与外国人生的孩子,18岁之前都可以是双国籍,18岁之后中国只承认一个国籍,要么选择中国国籍,要么选择外国国籍)。春节夫妻俩双双返回中国见男方父母,开斋节去印尼乡下见女方父母。日子过得惬意自在。

之后,虽然我没从赵先生的工厂购买原料,但他介绍了几家他朋友的工厂给我,也成交了几单。我们处成很好的朋友,至今还在交往。

年9月23日星期六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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